文|唐凯兰
“大衣哥”朱之文14年前以农民歌手的身份成名、上春晚,获得了知名度。自此之后,大衣哥与到村庄拍他视频的人之间常有互动,但这种互动逐渐变得邪性,有粉丝敲门借钱,甚至借酒踹门。还有一位据说是电子厂女工的人,把咒骂他当作视频材料,一骂就是几年。
大衣哥最近以自诉的诽谤罪起诉了这个女人,她在庭审中作揖道歉,希望获得原谅。但他这次决定不做“老好人”,选择不原谅,希望法庭审判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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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衣哥起诉的这个对象,一共发了999条视频,八成以上是专门骂他的。这些骂人视频中,29条超过5000次浏览量,一条播放量超过20万,按照相关法律,该名已经被取保候审的女博主恐怕难逃刑罚。
朱之文对媒体直言“希望社会忘掉朱之文”,体现出一名偶然出名的农民网红的极度疲惫。他以农民歌手爆得大名,名利兼收,却被下沉粉丝过度围观、红利化使用,直到不堪其扰,无法忍受,被迫还击。
“大衣哥”朱之文的遭遇说明,看似光鲜的流量实际上包含着令人厌恶的势利追求。朱之文与拍摄他赚取流量的那些人,有过“流量蜜月期”,但后者为了最大程度地榨取“大衣哥”的流量利益,粗暴蛮横地越过了道德界线,很像是寄生虫对宿主的蚕食,完全不顾“大衣哥”的死活。
从那个骂人女博主的片言只语看,社交媒体上有专门骂朱之文的群,群员们以骂声博取流量,还有人造谣他逃税、出轨女粉丝、欺师灭祖。这个女博主是其中的“佼佼者”,即使被警告,也置若罔闻,哪怕被平台封号,解禁后骂声依旧。
可见,朱之文自己发视频是一回事,而骂他则是另一个旁门左道的生意,其中很多是出生底层的人。他被长年网暴的事实说明,那种预先认为“底层人士善良”“农村是田园牧歌”等想法实在天真。所谓富长良心,穷生奸计,姑且不说前半句是不是真的,至少在朱之文被当成“骂料”的几年中,后半句是成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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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衣哥用状告平台的方式来获取骂他的人的资料,然后放过平台,再去告这些侵权之人。可只要略微分析,就能看到平台在这个过程中绝非无辜,它们默许甚至纵容了恶评“大衣哥”的那些恶毒声音的传播。
说到平台,说到算法,又触及整个网暴闭环中难以拆解的部分。“大衣哥”以一个农民歌手所感受到的网暴恶意,与前首富钟睒睒感受到的没什么两样。网暴面前,人人平等,农民与首富有着共同的愤怒与无力。
至于说,“大衣哥”说希望社会忘掉朱之文,有可能实现有可能无法遂愿。如果朱之文继续被各种纷至沓来的黑粉封锁在家里出不来,情愿就此销声匿迹,不再给那些像恶狼一样环伺的无名博主喂料,或许他会以流量界历史人物被尘封。但凡他有什么发声或动作,难免激活那些攀附而来的寄生之辈。
流量如江湖,只要名气尚在,很难自绝于纷争。不信可以走着瞧,看“大衣哥”在拿到那份稳赢不输的判决后,会发生什么。